口是心非
  白绿盎处理好伤口以后,被推到了病房吊消炎针。
  霍权宗已经不见了,白绿盎撇了撇嘴,掏出手机控诉他:“你好无情好冷漠,说走就走,连个招呼都不打,好歹我们相识一场,而且还曾经共患难。”
  消息刚发出去,短信提示音突然从门口响了起来。
  白绿盎艰难地扭过头去,看到霍权宗拿着手机正站在病房门口。
  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,之前被尖刀划破袖口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,整整齐齐,一丝不苟。
  霍权宗并没有走进来,她只能一直歪着脖子看着他,白绿盎想,她现在这个姿势脸上的表情肯定很扭曲,不然他为什么又皱眉看着自己。
  “嘿嘿,我还以为你走了,原来是去换衣服了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你过来啊,我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  霍权宗迈开长腿走进来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以后,才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。
  “说吧。”
  白绿盎笑眯眯地说:“怎么说你今天也救了我,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,以身相许怎么样?”
  此时正是夕阳落山的时候,金红色的余晖从病房的窗户照进来,将男人漆黑的瞳孔都渡上了一层金色,他垂眸看着她,倾身向前,“你这是恩将仇报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啊啊啊啊啊这个男人真的气死人了,怎么就是撩不动!白绿盎气成河豚。
  在霍权宗走后很长一段时间,白绿盎都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质疑。
  以前她不是很受欢迎的吗?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能对自己的撩拨不动如山。
  她受伤的消息很快被人知道了,她看着病房里的这堆人感觉有点头疼。
  主要自己伤的这个地方好狼狈,不了解情况的只知道她受伤了,还要问她伤到了哪里,伤的重不重,这让她怎么回答?
  还好导师知道什么情况,关心了她两句以后,直接把来的男生都一起打发走了。
  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杨晶晶和甄溶溶两个人。
  “你们怎么都来了啊。”
  杨晶晶跑上来本来想抱住她,可是顾忌她的伤势改成了握手,她眼泪汪汪地说道:“小盎,这是怎么回事啊,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。”
  “我没事,而且伤的也不是要害。”
  甄溶溶掀开她的被子,看了看她被包成肉粽的屁股说:“不幸中的万幸吧,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莽了。”
  说到这个,白绿盎心情有点低落,“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,那个网络暴力还真的挺可怕的,他的家庭地点手机电话孩子上学的学校全都被人肉了出来,我本意只想让他吃点教训,没想到……”
  “我发了一篇呼吁抵制网络暴力和人肉搜索的博文,似乎收效甚微。”
  “这种事情,热度过去了就好了,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关注这件事了,很快有新的话题点燃,这件事就彻底过去了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不说这些不开心了,说点别的吧。”甄溶溶说,“听说是霍聿哥哥救了你,哦哟哟,英雄救美,有没有擦出什么火花?”
  “唉,别提了。”白绿盎把自己受到的挫折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,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是撩不动啊!”
  杨晶晶说:“霍聿哥哥看起来就很不近人情,不好追也是情理之中吧,毕竟他身份贵重,应该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美女了。”
  甄溶溶托着下巴认真想了想,“那我觉得小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,我觉得问题不应该出在长相上,小盎你平时都怎么撩他的?”
  白绿盎下面不能动,但是上面没影响,她手舞足蹈地将自己精湛的撩骚大法通通说了出来,然后得意地说道:“怎么样,还是很厉害的吧。”
  杨晶晶和甄溶溶听完以后,简直怀疑人生,“你天天就这样跟人聊天的?”
  “对啊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  “虽然我没追过男人,但是追男人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吧!”甄溶溶恨铁不成钢道,“你这是把人越推越远啊,没想到你长着一副看起来聪明世故的样子,居然是个感情白痴。”
  白绿盎弱弱地说:“真的有那么糟糕吗?”
  “相当糟糕!”
  “那我该怎么办啊?”
  甄溶溶刚想说什么,话音一转问道:“小盎,你确定要这么玩下去吗?要不算了吧,反正你和霍聿分手那么久了,也没那么伤心了,我怕你把自己玩里面。”
  “不会的,放心吧!”说到这里,白绿盎还是气鼓鼓的,“你是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气人,我就是想挫挫他的锐气。”
  杨晶晶说:“下下周有个要去北京参加的医药行业峰会,在那里可以听到很多关键的信息,比如未来药企的发展,中国如何从仿制药走向专利药的之类的,每个导师都在争取这个名额,霍聿的哥哥好像也要去,因为他们现在准备开拓药品市场,你们或许可以结伴。”
  “真的吗?晶晶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  “我的导师跟我讲的啊。”
  “可是你怎么知道霍聿的哥哥也要去啊。”
  杨晶晶的脸上划过一抹细微的慌乱,“我、我那天偶尔听到我的导师和你导师的谈话,提到了他,所以才知道的。”
  “哦哦。”白绿盎不疑有他,“那太好了。”
  ……
  白绿盎养伤期间,霍权宗一次都没来看过她,无聊的她拿起手机开始骚扰他。
  “呜呜呜怎么说你都把我看光光了,你也不说来医院看看我,好冷漠,好无情……”
  一个小时后,她收到了回复:“没空。”
  “行吧,医院的天台好高,风儿很是喧嚣。”
  “你能下地了?”
  “……不能。”
  霍权宗没再理她了,她无事可做,趴在床上三天三夜,感觉胸都要压扁了。
  下午,护士来给她换药,病号服的裤子刚要被脱下来,她就感觉到一股凉凉的视线。
  于是她回头瞥了一眼,顿时喜笑颜开。
  “霍大总裁不是没空吗?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。”
  霍权宗面无表情地说:“这家医院也有我的股份,出了跳楼事件影响很大。”
  “……哦。”